2018年10月20日。

中国上海，上海中心大厦。

37楼，珐琅厅。上海观复博物馆旁。

26件金砖陶艺作品。

国际陶艺学会主席雅克 .考夫曼以明清古法重制金砖为材料，

用镂空雕刻、图章戳印、喷砂剥离和水刀切割等多种手段，将秦兵马俑头像、当代人体艺术画、中国明清古版画、阴阳五行印章字符等做成金砖陶艺作品展出，受到多方关注。

雅克 .考夫曼，1977年在瑞士日内瓦应用艺术学校学习陶瓷

之后，作为自由艺术家，在日内瓦工作了七年。1984-1986年，

他搬到非洲东部的卢旺达，作为“瑞士合作”的陶瓷项目负责人，

着力于如何通过文化交流将陶瓷技术“回归原点”，并且在那里

发现了用成千上万的砖堆成的“陶瓷景观”。1996年，考夫曼担

任瑞士Vevery应用艺术学校陶瓷系主任，并开始致力于欧洲和中

国的陶瓷文化交流。2008年，他又加入日内瓦赫皮亚大学的工程、

建筑和风景园林学院研究小组，研究城市规模的绿色墙。2012年

起，考夫曼担任国际陶艺学会主席。2017年，他完成了几项永久性

的大型装置艺术，比如在印度造一座砖寺，在宜兴建一个“互园”，  

等等。

考夫曼对金砖的兴趣，据他自己说，是源于金砖的“唯一性”，

并含藏着中国传统文化。苏州御窑金砖制作技艺的传承人、苏州

陆慕御窑金砖厂厂长金瑾说，她在刚刚听到考夫曼要用金砖做材

料进行创作这个请求的时候，第一感觉是“舍不得”因为一块金          

砖从练泥到做坯，再从晾坯到烧窑、窨水，到出窑，起码在一年

以上，期间工序三四十道，即使窑工无时无刻对它不是牵肠挂肚，

也很难保证较高的成品率。金瑾说，作为一个工艺的符号，御窑

金砖承载的是苏州乃至整个中华的文化，它的内涵是圆满自足的

一个系统，外来的东西很难置喙，更不用说对它动手动脚、镂空

雕残了。

因此，开始时，她对考夫曼的做法感到不解，很困惑，心想：

一个法国人，为什么会看上金砖来做创作材料呢？可是，转念一

想，金砖和砖陶工艺的文化内涵，不就是“水火相济，才能变土

为金”吗？文化只有开放，只有相互沟通交流，甚至碰撞冲突，

生命才会涌现出博大的智慧。于是，她答应了考夫曼的请求，让

他试试，让中西文化在金砖上来一次撞激。可是，在考夫曼创作

作品，与金砖刀枪相见的时候，金瑾说她完全看不到想象中考夫

曼对金砖的粗暴和强力。比如，考夫曼可以将一块已经非常细腻

平滑的金砖，用水磨机打得更细、更滑，且极有耐心，完全出乎

人们的意料，让金砖厂里生长在水磨昆腔故乡的工艺人，着实见

识了一番法国人的水磨工夫。再比如，考夫曼要挑选明代的古版

画做镂雕的素材，他会问我们这些中国人，一个一个地问，一遍

一遍地问，仔仔细细地问，不厌其烦地问；他发现图案线条不能

完整连接，而致使作品出现掉碎的时候，他会反复斟酌，不断尝

试，请中国画师修改，再修改，直到满意。金瑾说，这些特点，

与金砖制作过程中的看天做坯和精工细作，也是完全一致的。

金瑾说，看到完成后的考夫曼金砖作品，她十分惊叹，因为，透

过金砖上一个法国人用现代工具雕出的苏州园林一样的花窗漏空，

她看到了关于金砖和中国的另一个世界。

据悉，上海展出之后，考夫曼的金砖作品还将在金砖的故乡苏州、湖南长沙和北京等地展览。

作者：山坡羊